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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 ? 心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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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9   心尖

◎沒吃飽也挑食◎

床上和被子裏全是他們的味道, 旖旎悱惻。

浴室的熱水落下來,唇黏黏糊糊地蹭過體溫相交的頸脖,夏仰還得分心去擋他的動作:“別看。”

他粗礪指腹強勢地分開她腿, 含糊其辭地說:“不看怎麽知道你哪兒不舒服?”

她咬唇, 喘著氣:“沒有……”

段宵捏著她瘦瘦的胯骨,不讓人躲開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明知故問,問她:“說什麽?”

夏仰好煩他,嘟囔道:“沒有不舒服。”

他笑聲低低緩緩的, 熱息落在吞過他東西的那處。又胡亂地親, 手不忘幫她揉著酸軟的腰:“那剛才怎麽還一直哭?”

再問,她就不說了。

擺明不是沒聽清,是在取笑她。

被他從浴室裏抱出來,夏仰已經軟綿綿地不想下樓。只覺得好尷尬, 要怎麽面對許霓她們。

腦袋被水汽熏得昏昏沈沈,全是漿糊。

她身上穿了條長到腳踝的米色針織裙,熨貼著肌膚曲線, 格外顯身材。烏黑長直發被寬大發圈松散地箍著, 柔柔地落到肩膀一側。

眼眶還是紅的, 臉頰被發絲貼緊,下巴抵在環抱著的膝蓋骨上。

段宵給她裹了件自己的飛行服外套,把人幾乎包了起來,在她埋怨擡眼時, 開口解釋一句:“晚上風大。”

……

樓下院子裏正燒著壁爐。

柴火劈裏啪啦響,四周都熱烘烘的。

一張餐桌上擺滿各種食物,中式的茶點、烤魚, 西式的披薩, 還有烤肉、通心粉。

陸嘉澤煮茶溫酒, 吃得撐:“我就說了句讓管家看著做,他估計是把剛營業的幾個餐廳招牌菜全送來了。”

任航喝了口果汁,拆了盒飛行棋:“阿宵又去哪了?”

梅雅茉在調歌單,懶懶地答:“給車加油去了。”

夏仰晚飯吃得不多,吃完就在旁邊的小吊床裏窩著玩手機。她整個人懨懨的,看著像被耗了一天的精力,沒什麽精神。

但其實這個點還早,才7點半。只是冬夜黑得快,山裏又安靜,讓人有些分不清時間。

“夏夏吃不吃草莓?”許霓端著盤白草莓過來投餵,問道,“你在幹什麽?”

“在刷群,我室友們在聊上個月校園墻裏的一條投稿,說1食堂5號窗口的糖醋排骨裏有蟑螂。”

夏仰額頭斜斜地抵著吊床桿,又回想了下:“我好像吃了兩次。”

“……”

幾個人成功被她惡心到了,擺著飛行棋。

沈默了好一會兒,他們商量著要不要看個露天電影時,就聽見一道笑聲傳過來:“都在呢?”

夏仰朝聲源望過去,是白天見到的那位:盧亦柯。

**

自助加油站就在靠度假山莊的別墅區附近,這個時間段沒多少人在住,只有外面那幾棟小洋樓亮著燈。

段宵剛把卡插進去,一股香水味就順著風飄了過來。他轉過身,女人的身體已經貼得極近。

是盧亦柯帶過來的女伴:藺美芙。

山裏的夜涼,又是寒冬。段宵都穿件毛衣才出的門,可眼前人卻只穿了條抹胸亮片裙。

她身上那件貂帽披風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捂哪。

但該捂的沒捂住,甚至傲人挺立著。

藺美芙比他們大幾歲,長相也是蛇蠍美人,沙漏身材。她靠在他身後的車門邊,嗓音極細柔:“一個人過來的?”

段宵微不可聞地蹙眉,那香水味濃到他有點不舒服,又痞又懶地回:“你身後還一個。”

她往車裏看,花容失色地往後退:“啊!”

幾秒後又察覺過來,車裏坐著的壓根不是什麽人,而是個立起的抱枕玩偶。

藺美芙驚恐的神情緩了緩,嗔罵一句:“真討厭,我還以為你那個小女朋友也在。”

段宵看著加油表上跳的數字,對女人的嬌嗔連個掀眼皮的反應都沒給。

他看著就冷淡桀驁,五官立體英戾,大多時候都不會給人一種好搭訕的錯覺。

但架不住哪個角度看都很帥,總有人不信邪地前赴後繼。

藺美芙打量著他高大側影,伸手牽了牽男生精瘦腰腹那的衣料:“餵,你覺得我怎麽樣?”

他聲線淡漠:“你怎麽樣,不由我一句話評判。”

“好冷漠……你和盧亦柯一點都不一樣呢。”藺美芙微擡下巴,說,“亦柯第一次見我就說我胸大腿長,是個尤物。你看看我,不覺得他說得對嗎?”

油已經加滿,段宵心無旁騖地抽走了卡,淡聲:“我對我女朋友以外的異性都沒興趣看”。

風吹過來,男生身上那件寬松的毛衣貼著腰腹。後腰結實的肌肉線條顯露無遺,充滿力量感。

他穿的是件黑色V領毛衣,透著月色和路燈光看過去,還能瞧見鎖骨那還存著新鮮暧昧的紅色咬痕。

白天還沒有的,顯然是新添不久。

“裝得一本正經!”藺美芙見怪不怪,好像得知他興致缺缺的原因了,遺憾道,“原來是因為今晚段公子已經吃飽了,難怪呢。”

“沒吃飽也挑食。”段宵偏額,特壞地說了聲“sorry”,“你這樣的,我吃不下。”

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倒格外蠱惑,讓人心癢。

“吃不吃得下,試試不就知道了。你還行不行?身後這輛車的後座位置倒挺大。”女人像蛇般游移地蹭過來,親昵地纏住他手臂,湊近吹了口氣,“我保證今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——啊!”

她手上偷偷摸摸快要拿走的車鑰匙,在下一秒又回到他手裏。

段宵這才正眼看她,面無表情地垂眸:“你的目的,不是我啊。”

藺美芙被推遠幾步,手腕被攥得生疼,心虛地喊痛:“不是你是誰,都弄疼我了!還是說,你就喜歡玩重一點的?”

他壓根不吃她這套轉移視線的話術,頓然掐著女人細頸往後推到車門上,帶了幾分審視:“想搞什麽?”

“咳……我沒有。”

她不說實話,換來的是力道收緊。咳得臉都轉青,總算托盤而出:“咳咳,是……是盧亦柯!”

喉間的桎梏稍緩,藺美芙眼淚難受地掉下來,捂住自己脖頸斷斷續續地說:“他看上你那女朋友了,想借她做裸/模,說讓我、讓我來換。”

段宵松開手,嗓音冷而輕:“人在哪?”

藺美芙狼狽地跪坐在地上,幹嘔:“12號洋房的地下暗房。”

**

那是間洗膠片的暗房,整間洋樓昏暗到只有客廳開了一盞燈,燈影斜斜地從門簾裏透進來一點。

夏仰被丟在這裏頭挨著墻的長沙發上,側躺著,疲憊地睜著眼,看向在那鼓搗膠片相紙和畫筆顏料的男人。

盧亦柯說加油站在他住的別墅區那。

段宵這麽久沒回,是因為沒帶加油卡。所以帶她拿上卡,一塊過去了。

他是他們認識的朋友,陸嘉澤他們沒覺得奇怪。因此夏仰也沒設防,跟著走了。

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在一起喝的茶,只有她感到頭暈。再後來,就被帶到了這間昏暗的室內。

盧亦柯正在調顏料,斷斷續續地跟她說了好多話。

“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身段極佳,皮膚白到沒有半點雜質,我缺你這張畫布。”他聲音恐怖極了,笑得驚悚,“你的背一定很好看。”

夏仰的手腳沒半分力氣,像是吃了軟骨散。

可是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卻又聽得清晰,她怎麽費勁,唇也只是輕微紊動一下。

“不用擔心,我知道你是段宵的女人。他這人潔癖最重,我要是真對你做了什麽,你對他來說就沒什麽用處了。”

盧亦柯調整好了相機,體貼地說:“我不會對你這麽殘忍,你只要乖乖地借我畫一次。”

“你會是我今年最好的作品。”

他說著這句話,走近來,脫開她身上那件寬大的外套。

等會要畫畫,盧亦柯已經洗過一次冷水保持清醒,那只手掌覆上來的溫度極低。

夏仰瞳孔瞪大,渾身僵硬地仿佛跌進萬丈深淵。

可怎麽樣都沒力氣,鬼壓床般。心裏在反抗,手上卻使不上半點力。

簾子在這時被扯開,外面腳步聲重重踏近,一道挺拔身影闖進來,光線隨之驟然滲透充盈整間暗房。

盧亦柯才擡頭,門口那張凳子就豁然砸了下來。

“哐”的一聲,折疊短椅從他肩膀被砸毀,木塊掉在地上的聲音,伴隨著他的慘叫聲分外刺耳。

“我操,段宵……這就沒意思了!”盧亦柯痛得摔坐在地上,手掌硌到尖銳木板上,叫囂著,“我女人都送你了,這筆買賣還不劃算?”

空間這麽小,那些木塊四處飛濺。

段宵喜怒不顯的臉色逐漸在他的呼痛聲裏沈靜下來,掃過一眼躺在那一動不動的夏仰。

夏仰也只能這樣安靜地看著他,眼淚在光線裏泛著晶瑩。

下一秒,那件被脫開的外套居然又蓋回她身上,包括她的視線也被蒙住。

盧亦柯見他冷靜下來,掙紮著要起身:“想明白了?我又不睡她,借我用用而已……你別為了一個女孩兒傷兄弟和氣,傳到長輩那多不好聽。”

一個圈子裏的,家裏人根系深長,牽一發動全身,盧亦柯不信他敢這麽肆無忌憚。

發個火得了,哪能真為這種小事動狠的。

段宵立在那,喉結緩緩滾動了圈,掃視著他在這裏準備的畫筆和膠片機,探究地看他要幹什麽。

盧亦柯本來還想說話,可剛站起來的一瞬間,頭發就被猛地抓起,頭皮痛到快要和大腦分層,嘶喊:“操!啊,啊——”

段宵那只手攥住他腦袋,往墻上猛撞,氣息卻穩到仿佛不是他親自動的手,嗓音裏裹著戾氣的笑:“你這廢物也敢威脅我。”

桌上擺放的相機本該是盧亦柯的工具,此刻卻接二連三地砸了下來。

手、腳和下半身都被碎裂的玻璃鏡片、塑料制品一下下紮進肌膚裏。

這不是簡單的毆打,段宵是要廢了他。

筋骨牽動著皮肉,盧亦柯終於怕到吼聲撕裂,幾近痛到暈厥:“你他媽瘋了……啊,我的手!”

被藺美芙通風報信過的陸嘉澤和任航趕了過來,在外面聽著這慘叫就連忙進來攔人:“阿宵!”

兩個人都知道他脾性。

但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跡還是嚇得上前去拉架。

“可以了!”陸嘉澤大喊地制止,“先去看看夏仰,你要嚇死她嗎?”

那件衣服被任航掀開,他遲疑地望著她。夏仰緩過來一點藥勁,低眸朝墻角看過去。

在墻角匍匐戰栗的盧亦柯,身上流了很多血。也或許是撞倒了邊上那桶鮮紅色的顏料,顯得地面上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和漆料味。

段宵被兩個人擋開,踉蹌地退一步,到她身邊。

毛衣下擺被拉住了,單這一下,都夠夏仰花光力氣。又說不出話,眼淚往下掉。

段宵握住的拳頭松開,把她抱起來要出去,臨走時往後看一眼:“等著。我拿她沒辦法,但整死你沒問題。”

他要撂下這話,這事兒就顯然不是打一頓能完的。

也是在警告陸嘉澤他倆,別讓人跑了。

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,也都在這一瞬間想著鬧大的後果,陸嘉澤打急救電話的手都抖了下。

**

許霓的信息在兩分鐘後發了過來:【問清楚了,下的藥是酒吧撿/屍專用的,慢慢會過掉藥效。醫生半個小時後到你們樓下。】

【盧亦柯昏了,在送山下醫院,航子他們會找人守著。那女的就不留了,我安排她今晚就走。】

段宵看完信息,把手機撂開。

他把夏仰打橫抱到二樓露臺的沙發那,坐他腿上。她不要進屋裏,就生捱地吹著山風,大概是覺得能吹清醒點。

回來就一直在哭,又不出聲地哭,眼淚悶悶地往下流。

段宵托著她後腦勺的指縫裏都是濕的,抽著紙巾擦了又擦,把人連著外套一起裹緊了點。

問她是不是哪裏難受,她又搖頭。他在她耳邊說了好些情話,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哄,摩挲她冰涼手指直到生熱。

她不理睬,就還是忍不住哭。

緩了好一會兒,夏仰費力地出聲:“你報警。”

“好。”

太天真,以為報警對這種人有用。

“不要再打人……”她艱難道,“他流好多血。”

就是嚇到了,生怕弄出人命。段宵有點後悔讓她看見,怕她做噩夢,壓迫感和陰郁感都收了些:“知道了。”

到下一句,她才委屈地說自己:“我怕。”

他心口被揪緊,輕聲嘆氣。唇貼著女孩臉頰,輕輕蹭了蹭:“不會有下一次。”

她眼角有後怕的淚珠,被他一點點溫柔地親掉。夏仰閉著眼睛不說了,蜷縮著往他懷裏躲。

**

盧亦柯真被打廢了一半,在女人面前如同閹人。右手筋骨斷了,畫筆也拿不穩,還不知道要覆健幾年。

快要辦出院那天,段宵把他那輛solus給直接撞爛,連帶著車上人又回醫院病床上住了一個月。

報覆得這麽狠,家裏大人那邊自然不好交代。

但事情傳到段姒耳朵裏,只知道是自己兒子談的一個小女朋友差點被搶了,那會兒當然還不知道那女朋友是夏仰。

她是極其護短的,又最在意段家人的顏面,覺得這不是一個女朋友的事兒。

而是動了段宵的女孩,就是沒把段宵當回事兒的意思。

既然如此,那還有什麽好說的。

她不管,其他長輩也不好插手了。盧家人胳膊擰不過大腿,又都想在晚輩面前做體面人,也怕段家那位無法無天的大公子隨時來找茬兒發瘋。

夏仰不知道她就因為這件事,在他身邊一圈人裏算是出了名。

就算不認識她,也知道段宵身邊養了個人。知道他們不是戀愛關系,卻也更清楚她是被段宵放在心尖上的。

她在他身邊那兩年裏,兩個人的差距再大,卻也沒再受過別人給的委屈。

**

[回憶番外完]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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